,最後不忘記囑咐她抽空回來看看,他會在每天的驚魂熱晌午等著她。王繼明的大腦一閃,這才想起,今天是老婆的忌日,怪不得心裡老是覺得有什麼事,「怎麼就忘了呢?怎麼就忘了呢!」王繼明想狠狠地揍自己一頓,他攥了攥拳頭,胳膊軟綿綿的手指軟綿綿的。
王繼明有點虛脫,儘管墳地上的空氣清新了許多,可在火盆下炙烤了好幾個鐘頭,對於他這個年近八十的老漢來說,真的是夠嗆。他一步一步走到了老婆墳前,想盤腿坐在地上,可連往下蹲的力氣都沒了。藉助於柺棍支撐著身子,他慢慢地慢慢地下滑,然而雙腿剛彎曲了一少半,就撲通一聲倒在了地上。大腦嗡的一聲,眼前又是一黑,王繼明就暈過去了。
老婆來啦,來了!她從天際飄呀飄呀,飄到了王繼明跟前。苦苦等了五十年,終於等到了!兩個人相挽著手並肩坐在花草叢中,你看著我我看著你,相視而笑。就像結婚入洞房那一刻,誰也不說話,就那樣微笑著,微笑著。
驚魂熱晌午
已經是七十八歲的王繼明,和往常一樣,早早地吃過午飯,侯在太陽底下,盯著院子裡的那顆李子樹。看什麼呢?看樹影。有人說太陽和樹影是一寸一寸地在走在移,王繼明卻看不出來。他整整盯了五十年的樹影,先是一棵桃樹,桃樹老了枯了,栽下一棵杏樹。杏樹也老了枯了,他又栽了這棵李子樹。他知道樹影在太陽底下的移動,是那種...
驚魂熱晌午
柺棍 左腳 右腳。他機械地重複著這個枯燥的 三部曲 遠遠看去,像是一個遊走在玉米地裡的幽靈。其實,王繼明哪兒還有靈魂,從打照壁前站起來,腦袋就空空的,腦漿被人插進一根吸管,嘩啦一聲就吸光了。大約走了一個時辰,在驚魂熱晌午即將過去的時候,王繼明穿越了這片玉米林,來到一片開闊地。王繼明愣了一下,呆在了那...
驚魂熱晌午
樣功虧一簣。王繼明直了直身子,從柺棍上挪開,和往常一樣,一個芨芨叢一個芨芨叢地檢視。他右手拄著柺棍,左手在一叢叢芨芨草上撫摸著,柔柔的綿綿的,這讓他想到了老婆,想到了年輕時和老婆的親熱。想著摸著走著,王繼明不由地老淚縱橫,撲嗦嗦撲嗦嗦。就在王繼明流淚的剎那間,腦袋裡突然又閃了一下,今天真的是有點其它...