的,嶄新的一疊疊地擺放在桌子上,正好四十萬。他怔怔地看著這些錢,恍若夢中。
他抬起頭,目光落在窗戶上,身體一哆嗦,窗戶上映著一個黑黑的影子,禿頭頂,胖胖的身體,就是那個曾經跟在他後面的人,是莊志仁,邢育軍看出來了。
不好,莊志仁知道他去了影子典當行,也知道他能拿到錢,來者不善。
想到這裡,邢育軍快步來到門前,拿起門邊的拖把:「你來幹什麼?」
門外沒回聲,黝黑的身影在窗戶上消失了,就像一層濃墨被慢慢擦去。
莊志仁走了嗎?邢育軍沒聽到腳步聲,他順著門鏡朝外面看去,沒有人影,只有妻子上吊的繩子套還在老槐樹上晃動。
有些不對勁,邢育軍回想著窗戶上的影子,屋裡有燈,窗戶上的身影怎麼會那麼黑?
再有,莊志仁的影子已賣出去了,也就是說剛才站在窗邊的不是莊志仁,會是誰呢?
邢育軍的後背冒出一股涼氣。
他沒影子
邢育軍幾乎一晚沒睡,他在家裡硬生生地憋了兩天沒敢出門。
到了第二天下午,邢育軍實在憋不住了,他要去問問,是不是莊志仁把典當影子的事告訴過別人。
在等車的時候,一個老人警惕地打量著他,看了一會兒,老人跌跌撞撞地跑了。
邢育軍走進鄭陽小區,看見一輛警車停在裡面,很多人在圍觀,他也擠進人群去看。
肥胖的身軀趴在方磚地上,像一頭肉乎乎的死豬,鮮血染紅了地面,後腦勺被開啟了花,頭髮、血液還有白色的腦漿摻和在一起,一縷沾滿血液的頭髮粘在禿頭頂上。
邢育軍心裡咯噔一下,這不是莊志仁嗎?
「就在剛才,三個人從一輛沒牌照的黑色轎車上下來,拿著棍棒就打,邊打邊說:『打死你這個鬼東西。』」一個見證了現場的人對警察說。
「還記得三個人的模樣嗎?」警察問。
「他們都蒙著面,我沒看清,」那人停了停,接著說道,「我想喊人的時候,其中一個人瞪了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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