劉娥垂頭想一想,感到自己已經是貧困潦倒,呆在這窮山溝裡,永無出頭之日,出去闖一闖,說不定真能交上好運。只是益州離京城,遠隔千山萬水,自己一個弱女子,身無分文,怎樣去呢?
龔美彷佛看穿了劉娥的心事,便說只要她樂意,其他就不同她操心,他能想辦法。劉娥說道:「我同你非親非故,你憑甚么要幫助我?」
「我雖是一個銀匠,也頗通相術。」龔美說,「你有後妃之相,未來一定能豪富大貴。」
「我如今是個窮光蛋。」劉娥依然不寧神地說,「沒有甚么答謝你。」
「我也不富裕,也不要你立時答謝我。」龔美當真地說,「只要你往後有了出頭之日,不要忘了我就行,當我有難題的時候,接濟我一2便可。」
劉娥本是一個弱女子,生活在僻陋的鄉下,每日三餐都有問題,那種富貴的生活,是她連想都不敢想的。聽龔美說得當真,不比是開玩笑,便發起與龔美結拜為兄妹,往後有了出頭之日,一定不忘龔美的大恩盛德。
龔美固然是夢寐以求,兩人真的焚香對拜,結為異姓兄妹。然後,兩人結伴,一同前去京師。
這趟京師之行,對於劉娥,是走出窮山堊水,到京城去試試看,對於龔美,則是一項投資的開始,投資專案:麗人。
二. 麗人進京
在赴京城途中,龔美教了劉娥一項身手——打鞀鼓,鞀鼓是一種兩旁綴靈便小耳的小鼓,有柄,執柄動搖時,兩耳雙面伐鼓作響,俗稱「貨郎鼓」。本來是小商販用來兜攬顧客的道具,配上鼓聲唱著曲子,就成為了一種說唱藝術。
原來,龔美小時本是個玩鞀鼓的,後來才轉業做銀匠。他的鼓詞鼓術,都是在傳統基礎上經由改進的,有一種奇特的風味,非分特別地別緻新穎。劉娥生成麗質,伶俐絕倫,加上心靈手巧,鞀鼓的敲擊方法一點即通,教唱的曲兒一學即會,更兼珠喉悠揚,唱起曲兒非分特別悅耳。有時,她感到龔美教的詞調有不完美之處,還要自行改動,故她的擊打方法以及唱的曲調是後來居上而勝於藍。
一路上,兩人邊走邊賣唱,後來又買了一面小銅鑼,每一當表演的時候,龔美敲銅鑼,劉娥打鞀鼓唱曲,竟然發明出一種男女合演的花鼓戲。這在當時可是新鮮事兒,2人逢州過縣,走一路,唱一路,吸引了不少的觀眾,乃至還在不少地方引發鬨動,不僅吃住的問題辦理了,並且還略有節餘,兩人分外愉快。
兩人到了京師,在最繁榮的地段找了家堆疊住下。次日,便在鬧市區找一塊空場子,打起鞀鼓,敲響銅鑼,擺地攤賣唱。
打鞀鼓的身手,在京城是一件新玩藝兒,之前從沒有人這樣玩過。京城的特色是人多,並且閒人特多,閒人都喜歡瞧新鮮、湊熱烈。他們驟然瞥見一名絕色麗人,敲著新奇的鞀鼓,唱著悅耳的曲兒,一會兒就圍了過來。劉娥見圍的人多了,演出起來非分特別賣命,有節拍的鞀鼓聲,銀鈴般的歌聲,加之修長的身段,更有矯飾風流的演出,使圍觀者如醉如痴,3五日間,便鬨動了汴梁城。人們爭相前來旁觀,劉娥的名望也愈來愈大,兩人賺得個缽滿盆滿。
趙恆此時年方104歲,被封為襄王,尚無冊立為太子。他早就據說蜀中出麗人,欲找一位川妹子做侍妾。據說京城來了個唱鞀鼓戲的川妹子,有沉魚落雁之容,花容月貌之貌,不僅長得漂亮,曲兒也唱得悅耳,便動了好奇之心,欲前去一睹為快。帶了幾個近侍,微服去看劉娥的演出。?
劉娥儘管年事不大,但頗通情面世故,見一個氣宇非凡的令郎,帶著幾個侍從擠進來旁觀,知道定是非一般人,便拿出混身的絕活兒,演出起來非分特別賣命,乃至有時抽個空兒向這位令郎哥飛個媚眼。
趙恆也是情竇初開之時,初見劉娥的花容玉貌,已經經被她的美色搞得眼花神迷,再加之劉娥成心地目挑眉語,黑暗傳情,更惹得他意馬心猿、混身發熱,巴不得衝上前往將這位麗人摟在懷裡,狠狠地親上幾口,怎奈在稠人廣眾之下,由不得自己的性質。回到府邸,他當即命人去把打鞀鼓的女子召進襄王府。
問起劉娥的出身,她說自己姓劉,名娥,山西太原人氏,後來流浪到益州,祖名延慶,曾經在晉、漢時期做過右驍衛上將軍。父名通,在太宗朝做過虎捷都批示使,隨同太宗出征太原,半途病逝。母親不久也病逝,她是由外婆家撫育長大的。後外氏人接踵逝世,就與表兄龔美遊走4方,以賣唱生活。前不久才來到京城討生活。說到悲傷處,兩眼含淚,一副悲悽之態,令人越感到我見猶憐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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